2018年9月21日上午10点,云南大学翠湖校区文渊楼816室座无虚席,来自校内外的老师和同学早早地来到会场,聆听
马翀炜教授的田野故事。
活动现场座无虚席
本期主题为:“说鬼道理”。在开始具体的讲述之前,马翀炜教授对他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题目进行了解释。鬼、鬼故事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。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,《阅微草堂笔记》、《聊斋志异》等作品中都有不少关于鬼的故事。对民族学人类学来说,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鬼或者鬼故事,应该被认真地对待、考察和分析。
马翀炜教授借用云南民族大学的杨洪林教授的说法:当你的调查已经开始涉及到鬼的时候,就意味着你的田野调查是有一点深入了。浮光掠影的田野很可能会和这样的一些故事失之交臂。
主讲人:马翀炜教授
在马老师的田野经历中,自然不乏一些和超自然力量有关的故事。2003年他曾带着几个同学在湘西做过一个调查,“在快要离开的时候,故事就发生了”。村里一位老人不幸去世,马老师和几个学生留下来观察葬礼,才听村民们讲到一些灵异的事。
为什么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听到这样一些故事呢?在马老师看来,人的死亡是一个无常的事情,人们可以知道生,但无法说清死亡。正如海德格尔所说,人是向死而生的。埃文斯·普理查德讲过一个故事,阿赞的人平时可能很自然地在谷仓下乘凉,但某一天谷仓突然倒塌压死了人,他们就会提出一个疑问:为什么恰好就是这几个人、在这个特定的时间、特定的地点倒下来的呢?这样一些事情使社会秩序乱套了,这时候就需要给它一个解释,让它能够理解。
主持人:郭建斌教授
从2003年底开始,马老师在红河的箐口村做哈尼族的调查。一个文化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:哈尼梯田成为世界文化遗产之后,有关部门在箐口村附近修建了一个哈尼小镇。箐口村的男性希望女性能到哈尼小镇去打工,但这些女性不去,理由是从村子到哈尼小镇的路上夜里会遇见到鬼。
随着调查的深入,马老师发现其中的奥妙。马老师认为,这些鬼故事其实是妇女们很巧妙地运用地方性知识,对自己的一个保护。套用詹姆斯·斯科特的一个概念——“弱者的武器”,鬼故事使这些妇女从被指责的境遇中解脱出来。后来因为男人们也听说过一些鬼故事,也就不再责备她们。
马翀炜教授的精彩分享
最后,马老师对“说鬼道理”进行了解释。说“鬼”,其实道的是“理”,不是说“鬼道理”。通过鬼故事,说的是文化,是社会,是国家。
最后马老师总结道:“民族志写作往往是从一些看似不起眼,看似不可理喻的细小的事情着手,去着眼去理解生活,去理解文化的。所以对细节要充满敬意!”要注重理论的进入,将比较的视野贯穿始终,在宏大的视野中理解生活的细节。
互动环节到场同学分享自己田野中的“鬼故事”
此次活动是
系列学术活动“我的田野故事”的第一讲,以后将两周一讲,逐步形成惯例。该学术活动由媒体人类学研究所承办,郭建斌教授主持。除校内外的老师和同学外,活动还吸引了《都市条形码》的记者到场进行了拍摄采访。
媒体人类学研究所供稿